榆木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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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木腦袋
蕭京墨咬牙切齒道：“對，殿下真是細心體貼，為臣著想。蕭某不勝感激。”
許是吞不下這口惡氣，蕭京墨思索再三，試探地問道：“殿下難道就沒考慮過不和離的生活麽？”
池泱直截了當地回答道：“未曾，畢竟我們是協議婚約嘛。”
蕭京墨沈著臉，半晌，他的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好一個協議婚約。天色不早了，臣就先告退了。”
池泱不明所以地看著臉色不太對的蕭京墨，不明白自己哪裏惹到他了。
“小將軍慢走。”池泱坐在椅子上沒動。
原本即將走出門的蕭京墨發現身後沒有動靜，他停下腳步扭頭看向池泱，“殿下不親自送客嗎？”
池泱瞥了蕭京墨一眼，“本宮累了，慢走不送。”
聞言，蕭京墨冷笑一聲，他回過頭管自己往外面走去。
池泱久久未動，直到桌上的蠟燭快要燃盡時，池泱這才回過神來。
她伸手摸了摸心臟所在的位置，不明白為何一見到蕭京墨，心臟就跳得格外快。
“難道我病了？”池泱喃喃自語。
......
蕭京墨走出公主府，夜風拂面，帶來一絲涼意。他坐著富麗堂皇的馬車往將軍府去。
突然，蕭京墨的心中警鈴大作，周遭有殺氣。原本閉著眼睛小憩的蕭京墨突然睜開眼睛，出聲道：“墨七，停。”
幾乎是同一時間，幾道黑影從暗處竄出，將馬車團團圍住。蕭京墨今天只帶了墨七和棲野出門。
“主子小心！”墨七率先拔出腰間的刀。
蕭京墨從馬車裏一躍而出。
“你們是什麽人？”蕭京墨冷聲問道，目光如炬，掃視著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沒有說話，只是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劍，森冷的寒光在月色下顯得格外刺眼。
“看來是沖著我來的。”蕭京墨冷笑一聲，從容不迫地抽出腰間的佩劍。
劍鋒出鞘，寒光一閃，照亮了他冷峻的面容。
“殺！”黑衣人首領一聲令下，眾人齊齊向蕭京墨攻去。
刀光劍影，殺氣騰騰。
蕭京墨這邊以多敵少，卻絲毫不落下風。他劍法淩厲，招招致命，黑衣人接連倒下。
然而，黑衣人像是殺不盡一般，前赴後繼地湧上來，顯然是下定了決心要殺死蕭京墨。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速戰速決。
蕭京墨找準機會，一劍刺穿了黑衣人首領的喉嚨。首領倒地，其餘黑衣人見狀，頓時亂了陣腳。
蕭京墨抓住機會，和墨七、棲野三人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鮮血順著刀尖滴落，在青石板上暈染開來。
不多時，所有的黑衣人都死在了他們的劍下。
蕭京墨擡頭望向夜空，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只怕是太子要對他動手了。
眼見安全了，蕭京墨這才回到馬車上，繼續往將軍府駛去。明日便是使臣進貢的日子了，皇帝為了招待南疆使臣特意設了一場宮宴。
想必又是一場血腥風雨，他要做好準備。
......
“殿下。”霜降從屋外走了進來，隨後掩好門。
“何事？”
霜降壓低聲音對池泱說道：“剛才線人來報，寧朔將軍在回府的路上遭遇了埋伏。”
池泱目光很靜，她盯著桌上燭光明滅的蠟燭，良久她勾唇一笑，緩緩開口：“是池錚幹的。”她的語氣十分篤定。
“池錚不想讓本宮如願拿到蕭家的兵權，唯一能做的便是阻止本宮和蕭京墨成親，可他還是失策了。蕭京墨可是上過戰場的人，怎麽可能輕易被一群死士拿下？”
霜降問道：“殿下，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池泱垂下眼眸，慢條斯理地撫平自己衣擺上的褶皺，語氣淡淡，“按兵不動。今日的刺殺任務失敗，接下來幾天池錚不敢再輕舉妄動，否則旁人會起疑的。”
“是。”
正當霜降準備退下時，池泱突然叫住她。
“線人可有說——”池泱的臉上帶著幾分不自然，她頓了頓，“寧朔將軍有沒有受傷？”
霜降心知肚明地低頭一笑，等她再擡起頭時，神色又恢覆如初，“有，聽說寧朔將軍被人偷襲，傷得不輕啊。”也不知道霜降此話說的是真是假。
聞言，池泱的眼中帶著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擔憂，“你去將本宮庫房裏那瓶上好的膏藥拿來，待會派竹影送到將軍府去。”
霜降笑容暧昧，打趣池泱道：“殿下可是擔心寧朔將軍？”
“怎麽可能？”池泱被霜降這番話驚得一顫，驀然紅了耳根，“本宮才不擔心蕭京墨。本宮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霜降步步緊逼。
“怕他死了。若是本宮還未過門就要守寡，這傳出去讓本宮的臉面放哪裏。”
霜降忍不住出聲笑起來。
池泱眉頭微皺，故作不悅地看著霜降，“好啊霜降，看來是本宮平時對你太好了，你竟然敢嘲笑本宮。”
霜降強忍著笑，“奴婢不敢。”
霜降擡頭觀察了一下池泱的神色，她思索再三後，終於還是開了口，“殿下對寧朔將軍可喜歡？”
池泱不解，“這是什麽意思？”
霜降歪頭思考了一下，換了一個表達方式，“殿下覺得自己喜歡寧朔將軍嗎？”
喜歡？池泱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個詞語。
清風從窗欞的間隙裏劃過，微微掀起拔步床邊懸著的淺青色帳幔。
空氣凝滯了半晌，誰都沒再開口。
池泱不知道喜歡是什麽，從小到大，從沒有告訴過她，也沒有人教過她。
她知道如何掌握人心，知道如何拉攏勢力，知道如何布局謀劃，可是到現在，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不會愛人。
不知過了多久，池泱這才緩緩說道：“本宮不知道。”
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池泱不明白。
許是看出了池泱心底的疑惑，霜降解答道：“喜歡一個人，就會下意識地擔心對方，在閑暇之餘總會下意識地想到對方。如果看到對方和其他女子走在一起，心中會感到不舒坦。和對方待在一起的時候，會感到很安心，很信賴對方。這就叫喜歡。”
池泱半知半解地點了點頭。那她喜歡蕭京墨嗎？池泱在心中問自己。
不知何時，霜降退下了，偌大的裏屋只剩下了池泱一人。她思考著霜降的話，久久沒有回神。
池泱回憶起自己和蕭京墨相處時發生的點點滴滴，在這一刻，內心如同被層層剝開的花苞，她逐漸意識到那些以前她從未留意過的心緒。
在得知蕭京墨受傷的消息後，她會下意識地擔心他。可是他們是青梅竹馬，現在又是盟友，關心一下他不是很正常嗎？
每次看到蕭京墨，她總會感到很開心。可是他們是朋友，友人見面開心不也很正常嗎？她每次見到蕭靜和、明玥她們，也會感到很開心。
池泱在心中與自己做著思想鬥爭。
思來想去，池泱還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喜不喜歡蕭京墨。
池泱選擇放棄思考，她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緒。她不能喜歡上任何人，因為那會成為她的軟肋，她不允許、也不能有軟肋。
她前方要走的路是刀山火海，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覆。她無暇顧及兒女情長。
踩在刀尖上行走的人註定是不配擁有愛情的。
————
宮宴即將開始，池泱姍姍來遲。
“三公主駕到——”太監又細又長的聲音在偌大的集英殿內響起。
池泱一襲華服，身著珊瑚紅雲紋刻絲緞袍，頭上是銀鎏金掐絲點翠花卉小簪，三翅鶯羽珠釵加以點綴。
耳垂上懸掛著一對景泰藍紅珊瑚耳環，隨著池泱行走的動作微微搖晃。
額心一抹赤金寶釵花鈿，衣襟前掛著赤金盤螭瓔珞圈，周身環佩叮當，光華珠玉難及，竟映得滿室堂皇。
一時間，大殿內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目光被池泱的身影所吸引。
眾人起身，朝池泱行禮，“拜見三公主。”
“免禮。”
因著池泱在安城抗疫的舉措，再加上前些日子池泱提出的“以工代賑”的設想，不少大臣聽聞之後對池泱讚不絕口。
當然，這自然少不了衛藺、劉茂等人在其他大臣們面前周旋，為池泱多多美言。
原先對池泱涉政頗有意見的一些老臣也開始心服口服，承認池泱雖為一介女流，但是心胸和志向遠大，完全不輸男子。
大家議論紛紛，都在小聲討論著池泱。
不少尚未婚配的高門子弟頻頻朝池泱投去愛慕的目光，卻又在心中暗自感慨，可惜池泱已與鎮國將軍的嫡長子蕭京墨定下了婚約。
思及此，那些少爺們又紛紛將目光投向蕭京墨，眼中滿是羨慕。
蕭京墨佯裝不知，自顧自地坐在那裏，嘴角卻情不自禁地微微揚起，暴露了內心的不平靜。
池泱旁若無人地往裏走去，絲毫不將眾人的討論放在眼裏，她平視前方，步履款款地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南疆的使臣們早就到了，這次前來的使臣團中除了使節外，還有南疆的太子南鶴川，以及南疆最受寵的小公主南時桉。
南疆的使臣們身著南疆那邊的傳統服飾，滿是異域風情，與中原的服裝完全不同。
池泱對著池錚淡淡一笑，行禮道：“皇兄。”
池錚皮笑肉不笑，微頷首道：“三妹來了，快坐吧。”
池泱點了點頭，又看向坐在一旁的南鶴川和南時桉，朝他們行了一禮。
南時桉皺著眉看上去心情不佳，見狀，南鶴川趕緊擡手掐了掐南時桉的手臂，示意她起身。
南時桉這才不情不願地隨南鶴川站起來，敷衍地朝池泱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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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吞不下這口惡氣，蕭京墨思索再三，試探地問道：“殿下難道就沒考慮過不和離的生活麽？”
池泱直截了當地回答道：“未曾，畢竟我們是協議婚約嘛。”
蕭京墨沈著臉，半晌，他的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好一個協議婚約。天色不早了，臣就先告退了。”
池泱不明所以地看著臉色不太對的蕭京墨，不明白自己哪裏惹到他了。
“小將軍慢走。”池泱坐在椅子上沒動。
原本即將走出門的蕭京墨發現身後沒有動靜，他停下腳步扭頭看向池泱，“殿下不親自送客嗎？”
池泱瞥了蕭京墨一眼，“本宮累了，慢走不送。”
聞言，蕭京墨冷笑一聲，他回過頭管自己往外面走去。
池泱久久未動，直到桌上的蠟燭快要燃盡時，池泱這才回過神來。
她伸手摸了摸心臟所在的位置，不明白為何一見到蕭京墨，心臟就跳得格外快。
“難道我病了？”池泱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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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京墨走出公主府，夜風拂面，帶來一絲涼意。他坐著富麗堂皇的馬車往將軍府去。
突然，蕭京墨的心中警鈴大作，周遭有殺氣。原本閉著眼睛小憩的蕭京墨突然睜開眼睛，出聲道：“墨七，停。”
幾乎是同一時間，幾道黑影從暗處竄出，將馬車團團圍住。蕭京墨今天只帶了墨七和棲野出門。
“主子小心！”墨七率先拔出腰間的刀。
蕭京墨從馬車裏一躍而出。
“你們是什麽人？”蕭京墨冷聲問道，目光如炬，掃視著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沒有說話，只是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劍，森冷的寒光在月色下顯得格外刺眼。
“看來是沖著我來的。”蕭京墨冷笑一聲，從容不迫地抽出腰間的佩劍。
劍鋒出鞘，寒光一閃，照亮了他冷峻的面容。
“殺！”黑衣人首領一聲令下，眾人齊齊向蕭京墨攻去。
刀光劍影，殺氣騰騰。
蕭京墨這邊以多敵少，卻絲毫不落下風。他劍法淩厲，招招致命，黑衣人接連倒下。
然而，黑衣人像是殺不盡一般，前赴後繼地湧上來，顯然是下定了決心要殺死蕭京墨。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速戰速決。
蕭京墨找準機會，一劍刺穿了黑衣人首領的喉嚨。首領倒地，其餘黑衣人見狀，頓時亂了陣腳。
蕭京墨抓住機會，和墨七、棲野三人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鮮血順著刀尖滴落，在青石板上暈染開來。
不多時，所有的黑衣人都死在了他們的劍下。
蕭京墨擡頭望向夜空，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只怕是太子要對他動手了。
眼見安全了，蕭京墨這才回到馬車上，繼續往將軍府駛去。明日便是使臣進貢的日子了，皇帝為了招待南疆使臣特意設了一場宮宴。
想必又是一場血腥風雨，他要做好準備。
......
“殿下。”霜降從屋外走了進來，隨後掩好門。
“何事？”
霜降壓低聲音對池泱說道：“剛才線人來報，寧朔將軍在回府的路上遭遇了埋伏。”
池泱目光很靜，她盯著桌上燭光明滅的蠟燭，良久她勾唇一笑，緩緩開口：“是池錚幹的。”她的語氣十分篤定。
“池錚不想讓本宮如願拿到蕭家的兵權，唯一能做的便是阻止本宮和蕭京墨成親，可他還是失策了。蕭京墨可是上過戰場的人，怎麽可能輕易被一群死士拿下？”
霜降問道：“殿下，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池泱垂下眼眸，慢條斯理地撫平自己衣擺上的褶皺，語氣淡淡，“按兵不動。今日的刺殺任務失敗，接下來幾天池錚不敢再輕舉妄動，否則旁人會起疑的。”
“是。”
正當霜降準備退下時，池泱突然叫住她。
“線人可有說——”池泱的臉上帶著幾分不自然，她頓了頓，“寧朔將軍有沒有受傷？”
霜降心知肚明地低頭一笑，等她再擡起頭時，神色又恢覆如初，“有，聽說寧朔將軍被人偷襲，傷得不輕啊。”也不知道霜降此話說的是真是假。
聞言，池泱的眼中帶著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擔憂，“你去將本宮庫房裏那瓶上好的膏藥拿來，待會派竹影送到將軍府去。”
霜降笑容暧昧，打趣池泱道：“殿下可是擔心寧朔將軍？”
“怎麽可能？”池泱被霜降這番話驚得一顫，驀然紅了耳根，“本宮才不擔心蕭京墨。本宮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霜降步步緊逼。
“怕他死了。若是本宮還未過門就要守寡，這傳出去讓本宮的臉面放哪裏。”
霜降忍不住出聲笑起來。
池泱眉頭微皺，故作不悅地看著霜降，“好啊霜降，看來是本宮平時對你太好了，你竟然敢嘲笑本宮。”
霜降強忍著笑，“奴婢不敢。”
霜降擡頭觀察了一下池泱的神色，她思索再三後，終於還是開了口，“殿下對寧朔將軍可喜歡？”
池泱不解，“這是什麽意思？”
霜降歪頭思考了一下，換了一個表達方式，“殿下覺得自己喜歡寧朔將軍嗎？”
喜歡？池泱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個詞語。
清風從窗欞的間隙裏劃過，微微掀起拔步床邊懸著的淺青色帳幔。
空氣凝滯了半晌，誰都沒再開口。
池泱不知道喜歡是什麽，從小到大，從沒有告訴過她，也沒有人教過她。
她知道如何掌握人心，知道如何拉攏勢力，知道如何布局謀劃，可是到現在，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不會愛人。
不知過了多久，池泱這才緩緩說道：“本宮不知道。”
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池泱不明白。
許是看出了池泱心底的疑惑，霜降解答道：“喜歡一個人，就會下意識地擔心對方，在閑暇之餘總會下意識地想到對方。如果看到對方和其他女子走在一起，心中會感到不舒坦。和對方待在一起的時候，會感到很安心，很信賴對方。這就叫喜歡。”
池泱半知半解地點了點頭。那她喜歡蕭京墨嗎？池泱在心中問自己。
不知何時，霜降退下了，偌大的裏屋只剩下了池泱一人。她思考著霜降的話，久久沒有回神。
池泱回憶起自己和蕭京墨相處時發生的點點滴滴，在這一刻，內心如同被層層剝開的花苞，她逐漸意識到那些以前她從未留意過的心緒。
在得知蕭京墨受傷的消息後，她會下意識地擔心他。可是他們是青梅竹馬，現在又是盟友，關心一下他不是很正常嗎？
每次看到蕭京墨，她總會感到很開心。可是他們是朋友，友人見面開心不也很正常嗎？她每次見到蕭靜和、明玥她們，也會感到很開心。
池泱在心中與自己做著思想鬥爭。
思來想去，池泱還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喜不喜歡蕭京墨。
池泱選擇放棄思考，她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緒。她不能喜歡上任何人，因為那會成為她的軟肋，她不允許、也不能有軟肋。
她前方要走的路是刀山火海，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覆。她無暇顧及兒女情長。
踩在刀尖上行走的人註定是不配擁有愛情的。
————
宮宴即將開始，池泱姍姍來遲。
“三公主駕到——”太監又細又長的聲音在偌大的集英殿內響起。
池泱一襲華服，身著珊瑚紅雲紋刻絲緞袍，頭上是銀鎏金掐絲點翠花卉小簪，三翅鶯羽珠釵加以點綴。
耳垂上懸掛著一對景泰藍紅珊瑚耳環，隨著池泱行走的動作微微搖晃。
額心一抹赤金寶釵花鈿，衣襟前掛著赤金盤螭瓔珞圈，周身環佩叮當，光華珠玉難及，竟映得滿室堂皇。
一時間，大殿內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目光被池泱的身影所吸引。
眾人起身，朝池泱行禮，“拜見三公主。”
“免禮。”
因著池泱在安城抗疫的舉措，再加上前些日子池泱提出的“以工代賑”的設想，不少大臣聽聞之後對池泱讚不絕口。
當然，這自然少不了衛藺、劉茂等人在其他大臣們面前周旋，為池泱多多美言。
原先對池泱涉政頗有意見的一些老臣也開始心服口服，承認池泱雖為一介女流，但是心胸和志向遠大，完全不輸男子。
大家議論紛紛，都在小聲討論著池泱。
不少尚未婚配的高門子弟頻頻朝池泱投去愛慕的目光，卻又在心中暗自感慨，可惜池泱已與鎮國將軍的嫡長子蕭京墨定下了婚約。
思及此，那些少爺們又紛紛將目光投向蕭京墨，眼中滿是羨慕。
蕭京墨佯裝不知，自顧自地坐在那裏，嘴角卻情不自禁地微微揚起，暴露了內心的不平靜。
池泱旁若無人地往裏走去，絲毫不將眾人的討論放在眼裏，她平視前方，步履款款地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南疆的使臣們早就到了，這次前來的使臣團中除了使節外，還有南疆的太子南鶴川，以及南疆最受寵的小公主南時桉。
南疆的使臣們身著南疆那邊的傳統服飾，滿是異域風情，與中原的服裝完全不同。
池泱對著池錚淡淡一笑，行禮道：“皇兄。”
池錚皮笑肉不笑，微頷首道：“三妹來了，快坐吧。”
池泱點了點頭，又看向坐在一旁的南鶴川和南時桉，朝他們行了一禮。
南時桉皺著眉看上去心情不佳，見狀，南鶴川趕緊擡手掐了掐南時桉的手臂，示意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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